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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。

厉风吹得破烂的庙门哐哐直响，白小蒜被扰得睁开了眼睛，刚想转个背继续入睡，体内却传来一股熟悉又异样的感觉，他胸腹之处，越来越热。

白小蒜面色大变。

糟糕！又到了换蒜皮的日子。

自从他成精以后，每长大一岁，他就会脱一层蒜皮，而每到这个时候，他全身就会痛的像火烧一般。

“师父，我好痛啊。”白小蒜抱着疼痛的身体，挣扎着爬到了南宝身边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。

南宝醒来，看着满头大汗，脸色苍白的白小蒜，眉头一皱，急忙运气推入白小蒜后背，却不想，他还是沾到了他的眼泪。

灵气入体，火辣般的疼痛渐渐消失。

南宝担心：“小蒜，好些没？”

白小蒜抱着身体，懵懵的点点头：“谢谢师父。”

换了五百年的皮，白小蒜还是不能适应，而且，他自己也发现，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每一次脱皮会比前一年更痛。

南宝松了口气：“没事就好。”

夜风夹杂着细沙吹了进来，南宝感觉眼睛有些发痒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，刚一碰上眼睛，他就忍不住一声惨叫：“啊！”

白小蒜看着南宝发红的眼眶，大惊：“师父，怎么了？”

南宝这才想起，刚刚自己的手沾上了白小蒜的眼泪，他苦笑：“沾到你的蒜汁了，辣眼睛。”

白小蒜尴尬的笑笑。

自打他记事起，他就知道，自己的眼泪和汗液会变成蒜汁，因为这玩意儿，几次都弄伤了师父的眼睛，看着南宝红的发肿的眼睛，白小蒜有些愧疚。

南宝眯着眼睛，吩咐着：“小徒儿，师父去洗洗眼睛，你乖乖在这里，不许动，等我回来。”

乖乖答应：“好。”

看着南宝离开的身影，白小蒜伸了伸懒腰，抱着坐垫，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。

不料！

南宝前脚一走，灭妖道士就闻着气味找到了白小蒜。

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，白小蒜以为是南宝回来了，转身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，便呆在了原地。

来人身着道袍，手握木剑，面容清冷，看着白小蒜的目光犹如刀子般凌厉：“妖孽！”

白小蒜吓得瑟瑟发抖，连连后退：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……你想干嘛！”

“灭妖道士。”低声回应，目光紧锁白小蒜：“你究竟是自己现出原形，还是逼我动手。”

白小蒜捂着脑袋，结结巴巴：“我是好人，我没有伤害过人。”

他从师父口中听过，灭妖道士就是专门收妖的，他们会把妖精收进一个葫芦里，然后剥皮抽经；小时候，白小蒜被吓得浑身发抖，一个劲儿的哭，分泌的蒜汁让南宝束手无策，还不敢靠近。

后来南宝一个劲儿的哄着：“灭妖道士只收作恶的坏妖精，你是好妖精，不会收你的，况且还有师父不是。”

白小蒜抽抽搭搭：“是吗？”

南宝举手发誓：“师父绝对不骗你。”

——

“道长，我真的真的没有害过人。”

灭妖道士眉心一敛，冷哼：“即便没有害过人，也是妖精。”

白小蒜并不知道，有些道士向以正义自居，妖便是恶，唯有除之而后快，万万不会去探究其本质，白小蒜眼前的这个灭妖道士便是如此。

语毕。

灭妖道士，长剑一挥，白小蒜便没了知觉。

灭妖道士握着圆滚滚的大蒜，冷哼出声：“本来就是颗普通的大蒜，尘归尘，土归土，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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