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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44 狂战士巴那尔（第1页）

对于巴那尔的提议，海拉伯有点意动。

这些个先祖之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？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多么的惊骇。

想要看到这些家伙失态的样子可不容易。

但现在好像就是一个机会。

...

南美洲的雨林在黎明前彻底安静了下来，连虫鸣都消失了。那扇由千年树根盘绕而成的“终焉门”依旧悬浮在半空，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。黑色晶核静静躺在伊兰娜掌心，温度低得几乎冻结空气，可她没有松手。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枚象征对立的信物，而是某种更深层平衡的钥匙??记忆与遗忘并非敌对，而是如同呼吸般交替存在的生命节律。

佐藤健一站到她身边，额头上的符文仍在微微发烫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，那铠甲般的轮廓已不再独立行动，却仿佛沉睡在他体内，随时准备苏醒。“他们说我们会崩溃。”少年声音很轻，“可如果连痛苦都不敢记住，我们还算人吗？”

林婉秋走上前，将源语增幅器插入地面。装置嗡鸣一声，释放出一圈淡金色波纹，扩散至整片丛林。刹那间，枯萎的植物重新舒展叶片，褪色的岩石浮现出古老铭文，就连那些曾被反忆者走过后失去记忆的动物，也开始低声呜咽，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画面。

“他们在哭。”藏族老僧盘坐在铜钟旁，闭目倾听，“不是因为悲伤，是因为想起了自己是谁。”

就在这时，天空裂开了一道细缝。

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撕裂，而是一种感知上的“错位”。所有人同时抬头，只见北极光般的彩带突然凝滞，继而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形状。那是“观测者议会”的远程注视??他们并未直接干预，但他们的存在感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【你们接受了虚无之核。】

【这是第一次。】

通讯以纯粹意念的形式降临，不分彼此地响彻每个觉醒者的脑海。黑寡妇从战机中跃下，落地时膝盖微屈，手中握紧了特制脉冲枪：“别告诉我是奖励？”

【不是奖励，是考验。】

【过去九次文明崛起，皆因无法承受记忆重量而崩塌。你们选择接过虚无，意味着承认遗忘亦有其价值。这便是智慧的开端。】

话音落下，那道天穹之眼缓缓闭合。与此同时，地球轨道上的紫光薄膜泛起涟漪，仿佛某种协议正在自动更新。科学家们后来分析数据发现，认知主权的权限等级提升了??不再是被动防御，而是具备了“共情识别”功能：任何外来意识若怀有恶意，哪怕伪装成善意形态，也会被集体潜意识自动排斥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威胁就此终结。

亚马逊深处的地底传来新的震动。这一次，不是来自“终焉门”，而是自地核方向。美国犹他州雷达站再次捕捉到心跳频率信号，但这次它不再是单一节奏，而是分裂成了十三个不同节拍，彼此交错，却又隐隐呼应。林婉秋猛然意识到什么，立刻打开便携终端调取全球异常点地图??巴黎地下墓穴、撒哈拉图书馆、东京高中生住所、南极冰层祭坛……所有地点连成一线，恰好构成一个倒置的十二芒星，中心正是此刻所在的雨林。

“不是十三个信号。”她喃喃道，“是十三把‘破晓之刃’正在共鸣。”

伊兰娜闭上眼，将虚无晶核贴近心脏。她感觉到一股冰冷与炽热交织的力量在体内流转，仿佛有两个宇宙在她血脉中搏斗。然后，她听见了莉娜的声音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：

>“第一把斧头劈开维度，最后一把将敲响终曲。现在，轮到你们唤醒剩下的十一把。”

风忽然卷起，吹动每个人的衣角。佐藤健一感到体内那股战士的记忆猛地躁动起来，眼前闪过无数画面：一座漂浮于云海之上的城市在烈焰中坠落；一名女子手持书卷化作光柱升入星空；一位老人用歌声让整片沙漠开出花朵……这些都不是他的经历，却是他血脉深处未曾断绝的回响。

“我们怎么找？”他问。

伊兰娜睁开眼，指向虚无晶核投射出的未来幻象??那个坐在记忆高峰上、眼中毫无泪水的银发女人。“答案不在拒绝记忆的人那里，也不在执着记忆的人这里。而在两者之间，在每一个愿意承担却不强迫他人承担的选择里。”

她抬起手，将晶核高举过头。

“我要把它种进大地。”

众人一惊。林婉秋上前一步：“你是说……让它生根？”

“就像种子。”伊兰娜点头，“记忆需要土壤，遗忘也需要归宿。如果我们一直抱着它们对抗，世界只会越来越重。但如果让它们回归自然循环，或许才能真正平衡。”

没有人反对。甚至连远处树冠间飘荡的藤蔓旗帜，也轻轻摆动，似在默许。

伊兰娜蹲下身，将晶核埋入“终焉门”前方的土地。瞬间，大地发出低沉轰鸣，根系如活蛇般缠绕上来，将其包裹。紧接着，一棵新生的树苗破土而出，通体漆黑如墨，叶片却是透明水晶质地，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历史片段：恐龙灭绝之夜、亚特兰蒂斯沉没瞬间、玛雅祭司焚毁典籍时的眼泪……

“这是……忆忘之树。”老僧轻叹，“传说中连接生死、真实与虚妄的桥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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