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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章 腿伤渐好257（第2页）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我不能再躺着了，这些日子端屎端尿的都是你侍候我，这成啥事儿了，本来，应该我侍候你的。”

柳如飞笑说：“你是哥，我是弟，侍候你那不是应当应份的吗，再说了，你是陪我来的，因为我才挨的枪子儿，我要是不尽心尽力能说得过去吗！”

李大眼珠子摆手说：“如飞，你这话我可承受不起，我是心甘情愿跟你来的，再说了，咱们有言在先，日后我就是你……咋说呢，用这亮甲台上的话来说，我就是你的崽子了，你指哪儿我上哪儿，你让我撵狗，我绝不去赶鸡。”

柳如飞小声地说：“咋的，你真想留这儿当胡子啊？”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我是说你干啥儿，我跟着你干啥儿，谁说当胡子了？”

柳如飞说：“你这一说，我还真得寻思寻思，我咋的也不能把你往歪歪道上领啊，那不坑你吗。”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坑我我也愿意，谁让我这么信得着你呢，哎，如飞，我过去没跟胡子打过交道，不知道咋回事儿，总听有人唱：当土匪，住高楼，花钱好似江水流，吃大菜住妓馆，真比神仙还自由。现在一看都是瞎扯啊，就说这亮甲台吧，住的咱就不说了，吃喝跟咱们庄稼人差不多呀，那你说，他们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当胡子图稀个啥儿呀？”

柳如飞说：“是呀，我也在寻思，他们图稀啥儿呢？就为了一张嘴？”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你都寻思不明白，我就更不用去寻思了。”

柳如飞看似疑惑、费解，其实内心多少有几分同情，过去他对这些胡子恨之入骨，现在也恨，但说心话自从来到亮甲台以后，跟这胡子混搅在一起，混熟了，感觉大多数胡子为人都挺仗义的，也挺讲义气的，当然了，不抱括九响枪和李青山、斜巴愣等人，说的是那些被称为崽子的，他们见到柳如飞少不了拱手，非常尊重，过去，这些崽子得上病，小病硬挺，大病等死，没人给诊治，也没钱抓药，现在台子上有了柳如飞，再有什么毛病，刚开始还不大敢找柳如飞，后来见柳如飞等人平和，不嫌弃他们不说，还热心待承他们，一来二去，崽子们见到柳如飞都愿意靠近，唠上几句。

李大眼珠子见柳如飞半晌儿没出声，问道：“你寻思啥儿呢？”

柳如飞说：“没寻思啥儿呀！”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我以为你寻思我腿快好了，咱们离开这亮甲台的事儿呢！”

柳如飞说：“离开？咱们干啥儿来了？”

李大眼珠子一怔说：“是啊，咱们干啥儿来了，咱们不是……我这脑袋又走板了，这大仇没报，咱们能走吗！哎，如飞，你看九响枪还能挺多少日子？”

柳如飞说：“啥儿挺多少日子，我就没打算让他这么死去呀！”
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对，对，我想起来你说过这句话了，死也得让他死在你家老坟前，那才叫正经八百的报仇，哎，那……那你说咱们接下来干点啥儿呀，我这腿也快好了，你让我干啥儿，尽管吱声。”

柳如飞看着窗外，不知脑子在想什么，好一会儿，轻声地说：

“大眼珠子，不，眼珠子哥……”

李大眼珠子爽快应声说：“你别喊眼珠子哥了，还是喊我大眼珠子吧，我就愿意听你喊我大眼珠子，我听着不见外，亲近！”

柳如飞思忖说：“我很可能一时半晌不会离开这亮甲方台了，兴许真被不住当了胡子，我的意思，你腿好利索了，先回蘑菇屯吧！”

李大眼珠子先是一惊，后不悦地说：“你不回就不回呗，为啥儿撵我呀？我要是哪儿做得不对劲儿，你就说出来呗，要不你骂我也行，别动不动就……我也老大不小了，有脸有皮的，你咋的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啊！”

“哎呀，你误会，我不是看不上你，我是觉得……别出声，小金豆来了。”柳如飞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，别人听不到的动静他能听到，凡是他见过的人仅凭脚步声就得辨听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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